彩珠儿道:“酒水路子,从陌赫回来的,只需要接进关内,能走不?”
脚夫又问:“几天?几个钱?”
“两天。”彩珠儿手上比了个数。
“这么多?”两天的工钱抵得上别家半月的,脚夫大喜过望,还以为自己碰上了冤大头,赶忙道,“能走,能走,几时出发?”
“我家的工钱可没那么好拿。”彩珠儿端起东家的架子,“陌赫话会说吗?”
“不、不会……”
“那边酒坛子数不过来,路上颠簸,卡在关外了,你们捡得了石头吗?”这意思并不是她真的不知自家酒坛有多少,也不是真要他们捡石头,而是暗指她想瞒下告缗,从中多赚些银钱,但边防查得严,要找有门道的人帮着疏通关系才行。
“这钱赚不了。”两个脚夫听懂她的话,知难而退,“刚通的路,谁能捡得动。”
之后又来了几个人,仍是没有彩珠儿能瞧得上的。
为了少缴些赋税,通关时隐瞒告缗是河西商贾常用的手段。若是没被发现,自可大赚一笔,就算不慎被发现了,也不似从前那般要被严惩流放,最多罚上两倍的银钱赎罪。利字当头,故而许多商贾都敢于铤而走险。
彩珠儿这般招募伙计,也引得了丰泰商队那边的留意。
如今风声紧得很,若是她能以此招到靠得住的门道,哪怕多花点代价,把这样的押货伙计撬过来,他们也愿意。
就在这时,一个穿着褪色短打的青年晃荡过来,驻足在彩珠儿的招工木牌前。他腰间叮当挂着两个酒葫芦,脏污的防沙面巾掩着口鼻,只露出一双滴溜乱转的小眼,莫名透着股鬼祟的劲头,瞧着就不像是个正经脚夫。
彩珠儿刚看到他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,只当又是来搭讪应招的,直到他轻咳两声开口说话,她才意识到这是申屠灼准备好给那边下套了。
扮成脚夫的申屠灼油滑地说:“姊姊招人?什么路子呀?”
彩珠儿:“……”她拼命忍着才没有露出破绽,这声腻死人的“姊姊”噎得她直翻白眼,只能憋着笑回他,“酒水路子,接陌赫回来的货,两天,能走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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