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响意识到:他们动手了。
他不是在做梦,他是在被“格式化”。
他感到一种熟悉的麻木正蔓延。
——这不是第一次,他们曾试图在最初的实验阶段让他“忘掉自己”,现在,他们又来了。
不同的是——这一次,他已经有了防备。
他的手指微微颤动,一道残存的“符号”出现在街道角落。
——那是他在黑鸟第一次失控后偷偷埋下的锚点,未被系统检测的梦中漏洞。
他朝那个方向艰难地转动眼球。
他的自由、黑鸟、记忆,全压在那个尚未崩塌的角落。
——————
林策已经很久没再做梦了。
在他成为“意识延展研究中心”负责人之前,他曾是个精神神经学领域炙手可热的学者,主攻“意识可塑性”与“梦境干预”。
那时他的理论被视为“人类精神疆域的破坏者”,也被称为“精神殖民的先驱”。
他记得那年实验的起点,是另一批人——不是李响,而是更早的一群人。
那时的档案写着:
【首批实验体·代号:原群001-050】
选取条件:高创伤后应激者、深度昏迷患者、精神分裂倾向者、部分自愿者
目的:在极端精神状态下测试“梦境锚点”对意识的塑形效用
这批人里,有曾在车祸中失去四肢的退役军人,有因战争失语的儿童,有自愿用终身昏睡换家属高额补偿的绝望病人。
李响,只是第二代更精确、数据更可控的样本。
林策的上层,从未对外公布过“梦境实验”最初的真正意图。
——它从来都不只是医疗或“精神康复”。
它是武器。
它是最完美的意识操控模板,如果能在梦里埋下可控的“核心锚点”,就能在现实中塑造一个“无条件服从的新人类”。
用来做什么?
从未在明面上写过,但林策心里清楚:
有些人想用它重塑士兵,有些人想用它改造异见者,有些人想用它催生“永远不会背叛的领袖继任者”。
一开始林策并非完全同意。
他曾在自己的学生笔记里写过一句话:
【梦是人类最后的自由领土,若连梦都可被殖民,人类就只剩下肉体与程序。】
可当他亲手启动第一代实验体时,他第一次看见了什么叫“绝对的可控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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