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夜 · 废梦边界 · 烧毁后的战区】

残骸如山，铁与血混合着梦核气息弥漫在空气中。

李响独自一人走过战场，沉默地看着远方天命与镜像组织的残兵对峙烟尘。

他已如局外之神，静静审视自己一手导演的混乱，却毫无得意之色。

这时，他停下了脚步。

耳边传来某种微不可闻的脚步声。

“你……又来了。”李响淡淡开口。

火焰的余烬中，一道斜斜的身影懒洋洋走出，一身黑毛，两只眼睛呈现碧绿色，嘴里叼着根细细的烟草——老猫。

他晃着脑袋，像个来串门的老邻居，目光却在每一寸焦土之间转动，像在品味着他最喜欢的剧本高潮。

“好大一盘棋啊，李响。”

他笑得玩味，“啧，这一手‘以毒攻毒’，差点把镜像和天命全端了。”

李响不动声色：“你来干什么？”

“我来下注。”

老猫说得轻描淡写，仿佛不过是闲聊。

他慢慢走近，脚下踩过一具未冷的尸体，像踩过一片落叶。

“你知道的，我不选边站人，我只押胜者。”

“现在嘛——你看起来，有点像胜者了。”

他微笑，从怀里掏出一枚银白色筹码，上面镌刻着一个模糊的梦纹图腾。

“这是我的筹码，”他弹给李响，“代表‘梦主之外的第三种可能’。”

李响接住筹码，眼神微眯。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老猫耸肩：“意思很简单——我不想槐音赢，但我也不想你赢得太容易。”

“你代表自由，但自由从来就不是稳定的。”

“而她……她代表秩序，即便那是强加的。”

他顿了顿，露出有些怅惘的神色：

“曾经的我不过是你俩之间的一张，可有可无的棋子，但是现在，我想做做出自己的选择。”

“槐音给过的承诺，未必就能兑现，如果你这边赢了，我就能多一个选择。”

李响沉默了。

老猫忽而转身，语气轻快：“所以，赌一把——你能赢她，但不会成为她。”

“但如果你失败了，那我还有下一张筹码，把你的底细透露给她。”

李响抬头，第一次正视这只“老狐狸”：

“你到底站在哪一边？”

老猫没有回头，只是挥了挥手：

“我站在自由的那一边。”

老猫的背影渐行渐远，像一团旧梦的残影，被风卷入无边尘埃。

李响低头看着那枚银白筹码，拇指轻轻摩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