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离异，或者死亡。

“医生，能不能救他？他明明还活着，我知道他是能醒过来的……”

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，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再坚持下去。

李响的心，也被这句话狠狠地揪住。

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幕幕，自己小时候的画面。

——在他小时候，母亲曾一遍又一遍安慰他，不管发生什么，她永远陪在自己的身边。

然而此刻，他意识到，这一切或许并非像他认为的这样简单。

“难道这一切，都是我的梦？”

这一切的一切，似乎都是一种幻觉，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投影。

如果真的是梦，为什么他无法醒来？又该如何醒来？

如果不是真的梦，那他现在又在哪里？

就在此时，医生的声音再度响起：

“林太太，我理解你对孩子的情感，但我们必须面对现实……

他现在是没有意识的状态，脑死亡，植物人，你明白的吧？”

“什么？脑死亡？植物人？”

“难道我……在医院？可我不是在小说世界吗？”

李响的脑海一片空白，整个世界仿佛开始颤动。

他感觉自己仿佛站在无尽的黑暗边缘，一步之遥，就可能坠入深渊。

“林太太，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，我们已经够有耐心的了。

如果你觉得我们这里不行，把孩子带走啊，去你认为可行的医院！”

“我的孩子，他明明有意识。

我能清楚地感觉到，他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，他只是没有办法醒过来。

但他绝对不是你所说的脑死亡，植物人！

你们的说法，我不接受！”

“林太太，你……”

“副院长，算了吧，我们赶紧去下一个病人那里吧，不然的话巡房的时间就不够了……”

一阵脚步声之后，李响只能听到一阵小声哭泣的声音。

“妈……妈……我……我在这儿！”

李响用尽全力想喊出声音，可喉咙仿佛被什么压制，连一个气音都无法发出。

他的眼前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：

一个跪坐在病床边、披散着头发的女人，手死死地握着病床上那个“他”的手。

她的眼神布满血丝，脸颊憔悴憔悴，仿佛每天都在进行一场漫无止境的等待与煎熬。

“我知道你能听见妈妈的声音，我的孩子。”

那声音带着哭腔，也带着近乎偏执的执念。

“哪怕所有人都放弃了你，妈妈也不会放弃你……

你只是太累了，做的梦太长了，没关系，我会一直陪你，等你醒过来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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