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出她所料,毕大娘子将此事转述给了自家郎君。
毕老板远远瞥了眼在商会中如鱼得水的谭怀柯,冷笑了一声:“她若是安安分分当个小寡妇,谁在乎她家里这些见不得人的事,可她偏偏心比天高,还要跟我抢生意,呵,那就别怪我让她无颜留在河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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晌午时分,大宴开席。
庭中千盆奇花摇曳生香,乐府的丝竹管弦绕梁不绝,今日的郡守府邸似乎彰显着河西未来的繁华。铜磬敲响,满院喧嚣倏然沉寂,只余高台之上玉器轻叩、衣袍摩挲的细响。
秦王玄衣金绣的身影立在玉阶高处,手中犀角酒卮映着天光,恍若执握着阳关之外的灼灼骄阳。目光扫过端坐在案前的宾客,那些象征着钱权的织锦华服、谄媚的世族面孔,还有商贾们精光四射的眼,尽数被收进他含笑的眼底。
“诸位。”周问琮清朗的声线破开浮华,“阳关肃杀之风犹在耳畔,新的西境通商之路已近在眼前——今朝设宴,是本王要酬谢诸君!
“谢诸君在商道更迭之际仍以大局为重。”酒卮向西略倾,敬向世族坐席方向,“世族鼎力,方使阳关内外驿站新立,烽燧得筑。”再转向商贾云集处,“商户通达,才令驼铃不绝,货殖如川。
“我曾在张掖遭遇盗匪劫掠,也曾在此地蒙受恩德。”他不由望向远处被繁花掩映的谭怀柯,神色柔和下来,“此酒饮尽,愿河西商脉恰如张掖的千金之渠,本王将与诸君共凿新道,同饮皇商活水!”
满堂轰然应诺,百盏齐举,与秦王把酒言欢。
而后乐府歌舞再起,将大宴的气氛烘托得更加热烈。酒过三巡,众人见秦王兴致高昂,便也不再拘束,穿梭于各个席间,开怀畅饮起来。
就在此时,一处角落引发了骚乱。
伴随着一声愤怒的斥责,面颊熏红的比老板被推倒在地,重重砸翻了一位宾客的案几,盘盏酒菜哗啦啦撒了遍地,惹得秦王都望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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