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朗月金秋,夜风习习,永州的风光再好,也终究不如杨淮河上花船锦绣啊。”
“父皇,儿臣就藩十余载,终究还是要回去的。”
萧静仁独坐在凉亭中感慨,手中随意地撒下鱼食,数尾锦鲤划破月光,争相抢夺。
“齐王殿下,您这是望月思归?”
一道充满讥讽的声音传来。
齐王箫静仁立刻寻声抬头。
莫安坐在湖中心的假山上,翘着二郎腿。
“有……额。”
箫静仁刚想开口呼救,就被莫安一手刀敲晕过去。
“箫静仁,你不是想杨淮河上花船锦绣嘛,老子满足你!”
五日之后,墨鳞驮着莫安日夜兼程,终于到了京城脚下。
“呼,赶上了!”
“明天就是见分晓的时候了!”
莫安将墨鳞放在城外一处农庄,兵器扔给驻守的锦衣卫,自己稍作乔装,就扛着一个大包裹进了城。
莫安一路晃晃悠悠,脚踏着夕阳余晖登上了一艘乌棚小船。
船家是个满脸褶皱,皮肤晒得黢黑的精瘦老汉。
老汉朝着莫安问道。
“这位爷,今个要上哪条花船啊?”
莫安随手掏出几粒碎银放进老汉手里。
“今天我特意招待朋友,当然是最大最好的!”
老汉捧着碎银喜笑颜开。
“爷大气!”
“老汉在这杨淮河上跑了四十年船,哪家划船最好,老汉门清!”
“大爷坐稳了,这就送您去嘞!”
没一会儿,老汉就将莫安送到了一艘五层楼船之下。
莫安抬头一看,满船系满了红花,雕纹宫灯美轮美奂,一个个身着纱裙的妙龄少女倚在栏杆上笑颜如花。
“呵,怪不得人在永州还惦记着杨淮风月呢。”
莫安上了船,要了楼顶最大的包间,随手将包袱放在地上,就点了一群歌姬乐师抚琴唱曲。
这一番莺歌燕舞就到了明月高悬。
莫安打了两个哈欠,挥手屏退众人,锁好房门,打开了包袱。
“齐王殿下,这杨淮河上的宛转悠扬,是否一如昨日啊?”
包袱里,是已经被卸下全身关节,捆成肉球的齐王,箫静仁!
往日里风流倜傥的一品亲王,如今已经成了口水都兜不住的软烂肉球,只剩下一双丹凤眼还在怨毒地盯着莫安。
莫安微微一笑。
“齐王殿下,您这般看着我,怪吓人的。”
“我一个泥腿子出身的武夫,可顶不住您这天潢贵胄的怨气。”
“这样吧,我帮你把眼睛剜掉,我也好受,您也落个清静,如何?”
莫安话音刚落,便伸出两根手指直逼箫静仁双目,吓得箫静仁紧闭双眼,满脸惊恐。